荒诞,现实;优雅,怪异
魑魅魍魉,蜉蝣万生
蜉蝣虚空,魍魅两生

  云玖弋  

意法十五日 第十四日 (十三日没有缺哦,只是修正了真实天数)

二〇一五年十月八日 法国巴黎 拉雪兹神甫公墓 圣心大教堂 小皇宫博物馆 玛德莲教堂 凯旋门

拉雪兹神甫公墓又是一个出镜率极高的地方。国外的公墓和国内不同,或者说西方的公墓和东方的不同,至少我觉得东方的公墓真的是公墓,总有种抑郁之气存在——家附近的公墓举目看去就是一个个方格子规整地排列,稍好的至少种了点桃树;又或弹丸之地的日本公墓,更小的一个个格子挤在一起,连绿化也没有了,一色的石头。西方的公墓,我只进过一个教堂后的墓地。地方不大,嵌在草地上的墓碑石板有一些,石棺也有一些,但都比较分散开,没有局促地相邻,树木零散地在四周生长,这是一种极其自然的状态。所以我觉得在拉雪兹神甫公墓依旧可以看到这样的情景。

依旧是清冷的早晨,我们走在公墓的外墙边,瞧着对面的建筑过往的汽车,又瞧见一个公交车站,车站旁还有个喷泉,不过这个喷泉完全是金属建造的,水从金属花柱上流淌下来。公墓两边的外墙连着大门,有种进入另一个空间的错觉感,一来没什么人过往这里,所以显得冷清,二来我想没什么人天天光顾公墓吧。公墓入口不远的地方有个指示牌,上面列出了所有葬在这里的名人,本想对着找找,但奈何整个公墓太大无法短时间内完成。从地形上来看,公墓是在一座小山丘上,所以不时起伏往上。有些墓室已经毁坏而无人修缮,有些墓依旧维持着原样,仅仅有些斑驳,更有新墓在这里设立——原以为不会有新墓出现,想来能葬在这里,估计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。要说这是个墓园,我觉得更像公园,我印象里没有一个墓园有如此茂盛的树木,我们游走在墓园中,却感觉是在公园中游荡。在山丘的最高处有两座庞大的建筑,按照之前的地图这似乎是个礼拜堂,但在我们看来更像是某个权贵家族的纪念堂。在建筑前草地的长椅上一位老先生在读报纸,看见我们路过和蔼地打招呼Bonjour。我实在是很喜欢这种感觉,即便是陌生人只是四目相对便自然而然地问候,有那么种温暖在心底慢慢扬起。我曾想如果在国内也以这样的形式去问候别人呢?估计是不被理解的,大家都处于一种冰冻的状态,不够自然舒展也看不到人真实的一面。

墓园中的乌鸦算是个意外来客,在巴黎其他地方你看不到乌鸦,不像日本到处乌鸦叫,以至于日本人用一种诙谐的方式来调侃乌鸦的功能,但细细回想墓园中若是没有乌鸦岂不是少了点气氛?时不时地这些家伙停在墓上树上,冲你吼几嗓子,又或突然从你头顶飞过。眼见某只聪明的乌鸦用嘴戳戳树上的果子,让果子掉在地上,然后悠哉地飞下来啄食。即便这种似乎平常的事情,在此时的我看来也分外有趣。

清晨的空气有些冷冽,尤其在没什么人的墓园中闲逛后,我们急需一杯热饮,于是在街角的咖啡厅中来了杯热巧克力。坐在咖啡厅里看着街边品着热巧,似乎在无意中体验了巴黎的情怀。温暖了身躯之后,我们启程去圣心大教堂。

圣心大教堂很一般吧,譬如有人说在光照到圣心大教堂时如何美景,在我看来无非就是它造的比较高——蒙马特高地。这附近的自由艺术家比较多,有弹奏竖琴的,还带卖CD的。大教堂的阶梯上去有一个喷水池,再从两边圆形阶梯上去就可以看到教堂里,教堂四周也有不少摊贩,卖吃的卖玩的应有尽有,这也就显得圣心大教堂比较嘈杂。况且在之前往上走坡的时候(往圣心大教堂的必经之路)遇到一群黑人,要给游客带手编绳,我是冷着脸走过的:他们上来就要扯我的袖子,可惜我手拿相机没办法双手插口袋里,只能一甩手把他们甩开。也许看我态度如此强硬,他们也没再有什么动作,但是我的心情却非常不好,虽说经常有人在攻略中提到这些人,但毕竟在意大利都没碰到过,就以为已经改善许多不会碰到了,实际还是掉以轻心了。所以圣心大教堂的体验度就下降了些。教堂顶端巨大的金色耶稣像是它的特色。圣心大教堂的美丽印象是彩色玻璃,这并不是指教堂的彩色玻璃,而是指日光恰好透过彩色玻璃投影到墙上,照在旁边的金沙像上,晕出迷离的彩色光芒,让我忍不住用相机在幽暗的环境拍摄。同样圣心大教堂也有点蜡烛的项目,它是目前我见过收费最贵的,原以为巴黎圣母院已经很贵了,没想到这里更贵,简直一个比一个坑啊。

圣心大教堂后要参观的原本是另外一座哥特式教堂——圣丹尼大教堂,它在更远的地方,是个相对冷门的景点,当我们在一个转乘站转乘时,我觉得通道越走越有种不安定感,人越来越稀少且黑人变多了,此外我的鞋带也多次松解,在最后一次鞋带松了之后,我对同伴说我们不去了,那地方太偏远。其实是我自己内心迷信了一回,但我也很难解释那种虚空漂浮的不定感,以及屡次松了的鞋带,却在改换行程后没再松过,能避开未知危险是最好的,即便真的去了也没什么。

香榭丽舍的小皇宫博物馆,与大皇宫博物馆相对,收藏也属于繁杂式的,从古到今都有,雕塑家具画作也都有。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几幅近现代作品,表现女性的各种神态。另外就是莫奈的日落,这是第一幅能够惊艳到我的莫奈的作品,睡莲与之相比完全提不起我的兴趣。也许小皇宫更适合来看整个建筑。从地下一层开始到二层,一层右翼有一个很大的廊厅,不通外面却可以隔着窗户看到外面的树木草坪,看到大理石地面上映衬着窗户长长的影子。这个廊厅没什么人,但当我发现它时,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。两个女生一个在那里摆各种姿势,另一个则按着快门。我想拍摄一张无人大厅的午后阳光,无奈地只能放弃。小皇宫的中庭是可以进入的,围绕走一圈,可以看到顶端的装饰纹饰,中庭里还有个咖啡馆,只是中庭的植被有些煞风景,不能锦上添花。小皇宫内真正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纪念品商店内的一个项链,我想它的创作来源就是天使之翅,项链用一种简洁明了的方式表现,但又巧妙地表现了适合女性的优雅与纤细感,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把它买下来,但是近一百欧的价格让我怯步,犹豫间也曾招呼营业员想询问材质,但法国营业员以一种独有的专业精神——我这里有客户,来拒绝了我,此后即便我找机会想叫营业员,但营业员一直在聊天,最后想想价格太贵也就算了。

玛德莲教堂是一座仿希腊式的教堂,比之罗马的万神庙,却是真正的教堂。我们去的时候,教堂内正在彩排准备晚上的演出,教堂的管风琴也配合演奏。教堂顶上有三个圆孔,恐怕连这个也是模仿万神庙的。其实凡是在顶上开个圆洞的房间都蛮有意思的,在较暗的室内透过孔倾射而下的光线一览无余,浮扬的灰尘如时光的滞留。稍坐一会,我们就离开了这座古希腊式教堂,然后去往最后一站凯旋门。

凯旋门,真就是个门,从地铁上来就看到许多人隔着马路对它拍照。其实这种建筑适合远拍,近距离无法把它全部拍入。凯旋门底下有许多人在转悠,但看看四周的八条马路把它围得死死的,几乎没有停歇地就能看到车辆围绕着凯旋门行驶。原来有条地道就在边上,地道里面有一排墙,墙上刻着图案,人们排队观看。我们没有走到凯旋门底下,正如我之前所说,凯旋门适合远观。

今天还多余了点时间,于是想买巧克力粉,结果跑错了地方,应该去孚日广场附近,却来到了协和广场。看到协和广场时,一下子就傻了,脑袋当机了,想了半天才意识到走错了地方,可见有多累。结果后面在超市,同伴居然还想多逛逛,我不知道女人对超市是不是有种天生的热爱呢?她一进超市就要闲逛很久,我不喜欢,我一直觉得达到目的就可以,闲逛那么久简直是浪费时间,应该早点回去休息才是!在我的坚持下,回了酒店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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